样子,气怒不轻呢。”
吕后面容沉肃如水,听着苏摩絮絮道,“陛下还说昨夜先帝入梦责他不孝,要去高庙谒拜先帝……”刘邦的名字划过耳项之时,手中杯盏“哐当”晃了一下,险些拿不出跌落到地下,扶着漆案喘息道,“这孩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一回,他怕是真的恼自己的很了。
当初自己鸩杀刘如意,屠戮戚懿,他固然不满,但戚懿与他毫无关系,如意亦不过只是个异母弟弟,到底亲不过母亲,她笃定他不会真的记恨自己许久。
这一次却不同,关切的是他自己和他的父皇。
他自幼熟读那些儒家典籍,原是很看重那些妇女节烈之行。偏偏他的母亲行为……不检,作为皇帝他颜面受损,气怒深重。更何况,他认为她这样做是对他的父皇的背弃。
刘邦去世之后,他当年对不住自己母子的事情,便已全部往矣。记得的全部是对那个英雄父亲的孺慕,
在他看来,自己与审食其的事情,是亵渎了他的父皇吧?
吕后苦笑。
他不肯进来,只怕是在心中已经定了自己的罪,根本就不用再问过。
“太后,”苏摩心惊胆战道,“陛下既然已经知情,咱们怎么办呢?”
“慌什么?”吕后皱眉斥道,“我还没死呢。孝义大如天,他不是素来信服那些儒家礼义么。只要我一天还是他的母亲,他便不能拿我怎么样?想动长乐宫的人,也看本宫答不答应。”
孝义大如天……
惟汉一朝,以孝治天下……
可是,有时候,他真的很想不孝一下。
刘盈气的手发抖,连解了几次衣裳,都没有解开。
“陛下,”永巷令前来问道,“陛下今夜打算幸哪位娘娘的功居。”
“滚。”他取了案上镇纸,狠狠的砸了过来。
换下了那身侍卫服,他闭了闭目,知道自己现下心中积郁火气,怕不小心伤着阿嫣,便打消了去椒房殿的念头。却又实在没有招幸妃嫔的兴趣,淡淡唤道,“长骝,今个儿朕便留宿宣室殿,不入后宫了。”
你遣人去椒房殿与阿嫣道一声。
“诺。”韩长骝静悄悄的在殿下拜揖应道。
无论如何,刘盈心道,长乐宫里的那一个是自己的亲母,自己拿她无法。但是,审食其,他低首瞧了瞧自己的手心,微摄寒芒,此人目无君上,嫚亵国母,死罪矣。他绝对不会放过。
辟阳侯审食其自知前途多舛。战战兢兢,恭谨事事,等候着来自于未央宫中帝王的怒火。待七日后,廷尉正张释之手持皇帝制书入长乐宫署捉捕自己之时,他颓然闭目,心中并无意外。
“……今辟阳侯申食其有渎忽职守,以劣木用于长乐宫,对太后及陛下均不敬,罪无绾恕。着廷尉即刻缉拿下狱。制曰,可。”张释之收起制书,吩咐左右,“将辟阳侯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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