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阔别多年的故乡。
当晚,他躺在朱砂的公寓里,空气中弥漫着交合后的腥膻气息,身体上覆盖着粘腻的汗水,但他突然犯懒不想洗澡,就想
这样趴在床上,抓着朱砂的手睡到天荒地老。
朱砂靠在床边,左手被他握在手里,右手指缝间夹着一支烟。
他本想提醒朱砂不要在床上抽烟,可是他实在太困了,没有力气说话了。就在蒙蒙眬眬的睡意间,突然听见朱砂说道:
“顾先生,我要睡觉了。”
他敷衍着嗯了一声。
然而朱砂又道:“顾先生?时间不早了。”
他没有回应。
他真的太累了,以至于朱砂将手从他手心抽出去,他都没有里精力抓住。
直到朱砂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来:“顾先生,直升机快到了。”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边缘锋利的冰块猛然砸向脊梁骨,顾偕陡然惊醒,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已经失去在这张床上过
夜的资格。
然后,他穿着褶皱的衬衫,手里拎着西装外套,在公寓楼门口徘徊了许久。
夜色浓黑,街边商铺流光溢彩,凉风穿过道路两侧的树梢,吹得树叶发出萧索的沙沙声。他抬头向上望去,朱砂家的窗口
关了灯,四面八方的居民楼都亮着灯,却没有一扇窗灯为他而亮。
恍惚间,耳畔响起了他血缘意义上的父亲的声音:
“我知道你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在走向末日,每一天都将在烈火中煎熬。从你宣誓开始,你的人生就是一场醒不来的噩
梦,就算离婚也无法得到安息。”
他摸出手机打发走了飞行员,然后筋疲力竭地靠着路灯杆点了根烟,站在风中慢慢抽完。
东南方向有一座大楼正在维修,钢筋手脚架在淡泊月光中泛着阴森森的白光。
良久后,顾偕掐了烟,将西装外套搭在肩膀,顶着夜风走向深蓝的方向。他没有回到公寓,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往好点想,住深蓝办公室,每天还能提前十五分钟见到朱砂。
凌晨两点,几千万人口繁华都市陷入深眠。
不知道朱砂有没有睡。这些同进同出的日子里,他强制朱砂十一点上床睡觉,睡前还给她读个童话故事。一股如狂草般疯
长蔓延的思念从心里浮现。
他想朱砂。
夜深人静,街道上冷冷清清,满地狼藉,流浪汉裹着大衣蜷缩在自动提款机内,站街妓女站在路灯下吞云吐雾,飙车党在
环路上疾驰而过,几分钟后便响起刺耳警笛
一辆黑色法拉利停在马边,顾偕手臂搭在车边点了根烟,英俊的面容在烟雾中模糊不清。
摩天大楼高耸入云,他一眼就往到最上面那扇窗户亮着灯。——朱砂还没睡。
顾偕深了一口烟,清凉辛辣灌入肺腑。
果然他一离开,朱砂的作息又恢复成战时状态了。
他尊重朱砂不愿见他的意愿,体贴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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