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一辈子。
哪怕是穷苦到吃不上饭的百姓，见到这样黥面的奴隶，也会目露鄙夷。
这便是人骨子里的逢高踩低和优越感导致的。而这样被黥面过的奴隶，通常都是了无生趣，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好。
其中女子尤胜，慕容韫见过的，无一不是眼带绝望的麻木之人。
但面前这个有着奴印的婢女，她不同，她的眼中有着希望......
希望，这就是百里霜雪给这个世界最大的冲击所在。
她给了这些被压迫和低人一等的奴隶们，一个人人平等的机会，这机会化成了如今这婢女眼中的希望。
一如这至平阁的徽记，天平。
慕容韫一时没有回答，而是面露复杂。
寒风起，零零散散的雪花落下，琉京又下雪了。
那婢女小声的惊呼了一声，连忙用自己的袖子给慕容韫遮掩风雪：“贵客，雪寒伤身，不如在小店暂避也可。”
慕容韫翠眸一闪，心下触动，这个曾经婢女不止重新找回了希望，甚至还找回了少女的娇俏。
“如此，便多谢你了。”
慕容韫朝着她善意的微笑，抬步在雪越发变大之前，进了这处胭脂铺。
虽是胭脂铺子，可进去之后就会发现，这里的胭脂无论是包装还是颜色，都远远超从前那卖的最好的一家。
且所有的胭脂，都像是艺术品一样摆着。
若是有需要，自然会有专人介绍，甚至还有专门给身份贵重，不便露面之人准备的包厢。
不过慕容韫是没有这个待遇了，她没有说要买，那婢女也没有多言，就真带她避雪，给她安排了一处二楼靠窗的座位休息。
这样的服务，又把琉京那些颇为势利的店铺吊起来打了。
这般下去，百里霜雪的店铺们，必然会像原书中一样遍地开花。
只是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俱都是眼中带着希望的奴印婢女时，慕容韫头一次没有想法。
觉着这样似乎也不错。
“贵客，请用茶，若是有需要，再唤奴婢便是。”
那将慕容韫带来的婢女，又给她沏了壶茶，并两碟精致小巧的糕点。
最后又上了一托盘的各色试用胭脂，并一面铜镜，大概是这家店的待客之道。
若是爱美的女子，在看到这种色泽漂亮，包装精致的胭脂时，哪怕原本不想买，也会忍不住试。
继而还是买......
譬如慕容韫自己，便忍不住拿起了一小盒。
那婢女就静静的侍奉，也不开口各种天花乱坠的夸自己店铺的胭脂。
处处周到，又处处令人舒服。
慕容韫用挑起一点胭脂，反应过来的时，自己已经是一手拿镜，一手将这朱红的唇脂点在了唇上......
她其实真没想买......
倒是这个时候，离着慕容韫五米处的花鸟屏风之后，有男子声音传来。
慕容韫手上动作一顿。
这儿？不是胭脂铺吗？怎么会有男子？
那婢女本就一直关注着慕容韫的神色，此时看这寡言的贵客面色表情，就知道她是第一次来店里。
便面露歉意又极为贴心的给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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