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一些同学从看台上下来,站在cao场边声嘶力竭地朝我喊加油。经过边岩他们的时候,他们仨又随我跑起来。
方啸见我喘得很急,在一旁边跑边指导我呼吸。
但这一切在我当时的脑子里都是朦胧不清的,一棵棵跑过的树、一声声飘进耳朵里的加油,还有方啸有条不紊地“呼——吸——呼——吸——”,全都像在梦里。
最前面,超了所有人一圈多的闫磊已经跑过红线,终点处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拖着麻木沉重的双腿一步步接近第二名,那么近,又那么远,好像距离永远都不会变,而我永远都追不上。
追不上……边岩吗?
我突然在这种极度疲惫、意识涣散的情况下生出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如果永远追不上,我该怎么办呢?
“卢沛,不用加速了,第三名离得很远,追不上你的。”一直跑在我旁边的边岩这时出声说,把我从刚刚那阵莫名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我没说话,事实上我根本就没力气说话,我只是盯着前面第二名的背影,脑子里仅剩一个念头:我要追上他。
我突然全身涌上一股豁出去的劲头,一个劲地闷头朝前面冲,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上半身在拉着两条腿跑,还是两条腿在撑着上半身跑。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我离第二名越来越近。
我只恨自己不能突然长出一双长臂抢先碰到终点线。
我顾不得调整呼吸,顾不得去想自己多累多疲惫。
十米——我快赶上了。
五米——我和第二名并肩了。
三米——他似乎快了我一步。
二米——一米——不知是谁先碰到终点线,我收不住脚步,朝前踉跄了好几步,两只脚已经不听使唤,互相一绊,堪堪跌倒时,被谁扶住了。
“没事吧卢沛?”他们仨带着焦虑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
我出于本能地摇摇头,感觉到边岩把我的一只胳膊绕过他的脖子。
我也想八千米跑完还能生龙活虎地自我炫耀一番,可我只觉得四肢麻木瘫软,意识涣散不清,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一下下沉沉地呼吸。
我全身的力气都在拉着他往下坠,想坐到地面上,就势躺下来。他被我拉得直不起身,只能一手扶住我,让我慢慢坐下来。
“哎哎哎,别坐啊,先走走把气喘匀了。”方啸走过来,帮着边岩一起扶我起来。
我都要累瘫了,哪还有力气走?只能把大半身子都倚在边岩身上,任他慢慢拖着我往前走。
胸口似乎有一团烧得旺盛的炭火,热度一直传到我头顶,我只感觉眼睛都被烧得睁不开。
边岩一只手握着我垂在他胸口的那只胳膊,他手心凉凉的,抓着我的时候很舒服。
“牙牙……”我哑哑地低声喊他。
“嗯?怎么了?”他侧过头看我,睫毛似乎要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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