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良心没了——”
说着,鲤生意识到这种指责完全不痛不痒,是发生过的玩笑话,而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地用曾经说过的回应堵住他的诘问。
可甚尔似乎忘记了以前拿来逗鲤生发笑的烂话,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以往的颓唐,藏着些令人摸不透的东西。
“你要我的良心吗?”
“什么?”
甚尔握住鲤生的手,搭在自己胸口:“在这里,还在好笑的跳动,你能摸到吧,你要吗?”
泉鲤生的汗都要滴下来了,他觉得这应该是退烧药的作用,所以心也跳的飞快。
伏黑甚尔天生就有把所有严肃正经的场合带跑偏的神奇技术。
这种技术能让他在诈骗这件事上无往而不利,也能轻而易举地让备好万全之策的人完全没办法展开自己准备好的话题。
那颗心的确在跳,比鲤生的心跳要缓,一声一声,完全不参杂能寄予的任何感情,机械性质地跳动着。
鲤生说:“我摸不到。”
甚尔笑了,嘴角的疤痕被拉扯着:“怎么摸不到,是胸太大了影响到你判断了?”
鲤生忍无可忍,脸红着一把抽回自己手:“……伏黑先生你哪来的良心啊!!”
“你没那么好骗了,鲤生。”甚尔的语气中带着点可惜,“那你要什么?说说看,我这样的烂人还有什么能让你暂时留下来的东西。”
鲤生有些无力招架这种清醒的自嘲,伏黑甚尔似乎已经很清楚他的态度了,也知道如果不是有其他原因,泉鲤生这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
而事实上,昨晚先踏出那一步的人,是泉鲤生。
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鲤生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两句,竭力把自己的窘促驱散开,手指不自觉搅着被单,心情复杂开口:
“……一颗药。”他说,“我在找早乙女天礼留下的一颗药。”
伏黑甚尔完全没有过问他和早乙女天礼的关系,你怎么知道我查过早乙女天礼,也没追问什么药,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在水蓝色双眼的注视中,他理开了纠缠在一起的,泉鲤生的手指和被单,捏着那根局促的手指,指腹在指甲盖上磨过。
伏黑甚尔只和他保持这一丁点儿接触,像是大型凶兽为了鼻尖上停着的蝴蝶而一动不动的谨慎。
“我总能给你你想要的,泉鲤生。”甚尔说,“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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