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
法利亚却语气轻松,似乎如常般闲聊。
“过去的日子里,我们聊过数学化学、物理地理、历史与各国外语等知识,但从没谈过未来。你还相信让灵魂愉悦的幸福存在吗”
幸福
爱德蒙觉得世上最可笑的词汇里,这个词语必有一席之地。
人的心性很难稳如磐石,人对人很难不离不弃,人与人更难灵魂相通。这让震撼灵魂的幸福只是传说,极为荒谬的传说。
爱德蒙“神父,我不会讽刺您。但您说的幸福与我、甚至我们都没关系。过去的经历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法利亚神父却说“幸福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哪怕你不信幸福会降临,但总得为它保留一丝余地。”
唐泰斯沉默了,他听懂了神父的用心良苦,但很难违心地给出回应。
假如他越狱成功,最重要的是复仇。
对待复仇,不会急于一时,也不会牵连旁人,在这个过程中也许能去领略丰富多彩的日子,但终究不信发自灵魂的幸福了。
一阵沉默,地牢内越发阴冷了。
爱德蒙终究还是接受了神父的好意,但以一个极难实现的赌约为前提。
“你问信不信灵魂幸福,我也不以太阳从西边升起之类的话来作比。曾经我是水手,见过很多贝壳都是右旋的。您教会我艺术鉴赏,提到了伦勃朗的画作左旋大理石芋螺。
如果让我见识到千载难逢的左旋海螺,您就获胜了,我愿意发自内心去相信,罕见的灵魂幸福依旧存在。”
法利亚神父顿时觉得有点脚痛,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前些年怎么就给讲解了伦勃朗的画作鉴赏。这下好了,如此角度刁钻的赌约,怎么可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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