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真是从不缺剧本。
因为她永远不知道汤秉义会在什么时候给自己安排一个剧本,进行沉浸式表演。
等表演结束,就立马坦白,绝不过夜。
用他的话说,
过夜了,是谎言。
没过夜,是玩笑。
回家路上,钱木木问丈夫,“你下乡呆了那么多年?咋啥都不会?”
汤秉义觉得这不是问题,“我力气大,挑着力气活干,洗衣做饭叠被子都是王叔的活。”
难怪说,只有和一个人真正生活过,才知道他啥样。
钱木木真怕自己开货车去外地几天,回来汤秉义自己做饭把自己毒死。
后来钱木木在南城货运站上岗后,每次出差都给汤秉义留下足够的钱,让他一顿三餐让学校食堂吃,吃腻了,想改善伙食,就去饭店吃。
反正现在改革开放了,路边也有不少卖卤味,小吃什么的。
在吃方面,钱木木从不吝啬让汤秉义吃好点,在穿方面,穿得舒服有换洗的就行,毕竟他们家还要存钱买货车,还要把之前向爹借的买冰箱的钱还上。
但钱木木不知道的,她每次出差留给汤秉义的吃饭钱,汤秉义都花一半剩一半,把剩下的存起来。她每个月给他十五块钱的零花钱,足够他平时和同事交际请个客吃个饭,绝不会显得落魄。
但汤秉义结婚后,衣服自己没买过几件,请客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还都在食堂。
周守仁遇到过好几次汤秉义在食堂吃窝头咸菜连碗稀饭都不买。
还遇到过汤秉义在距离学校还有一里地的公交站下车,没上换乘的公交车,而是走着到学校。
周守仁炫耀似的,骑着自行车,从汤秉义身边路过,还拨了两下车铃。
第二天,汤秉义就换上媳妇出差时给他买回来的新式西服,把周守仁堵在物理系教师办公室要钱。
周守仁要面子,当着同系同事的面,他不敢不还。
周守仁只好默不作声,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摆桌上。
汤秉义数了数,还差一半。
“我在这等你,你家离学校近,麻烦您跑一趟。”
周守仁知道汤秉义是在拿捏他,但他不得不服。
回家拿着存折去取钱,等再回到学校,都过去一个钟头了,汤秉义拿着本书,边看边算边等。
周守仁把钱甩桌子上,汤秉义眼皮微抬,计算方程的手未停。
周守仁觉得自己被衬得像个耍赖的街蹓子,后面几个趴桌子偷看的同事在偷笑。
平时他以温文尔雅示人,很少现原形。
但遇上汤秉义,他好几次沉不住气。
他把桌上散开的钱规整叠好,双手递给汤秉义。
这时汤秉义才接过钱,顺手把钱夹书里。
还和办公室里的每一位老师都打过招呼才离开,就是没跟他道别。
周守仁怪汤秉义故意给他难堪。
却不记得自己曾在心里暗自发誓回来就还钱。
至于为啥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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