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票。”她也是进城才知道,买个盆还需要工业票。
这要求合情合理,当场痛快答应,“你等着。”
售票大姐折返回去从自己位置上翻了翻,没一会捏着几张票走过来。
“工业票正好有一张,够买俩盆。”对方连钱带票一起拿过来。
夏雨扫一眼简单算了算,和婆婆说的差不多,不算工业票,毛票也有五块多。
她贴心地低头寻找,“我记得有个红双喜和并蒂花,找到了,大姐你检查看看,确定没毛病咱们这事就算定了。”
“好的好的,是新的。”
售票大姐像捡便宜似的,开心地抱着盆回位置上去。
也幸好她常年往返车上,习惯性带东西跟这群进城的人换,不然今天可就要错过。
沈明玉微微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就被塞了东西。
“妈,你拿着放好,回去一起交给奶。”连带中午给的钱也一起还回来。
沈明玉察觉到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赶紧放进衣服里面缝的口袋里。
二斤糖换来的盆,转手卖五块多?
售票大姐常年工作导致嗓门大,让其他有条件的人也动了心思。
悄眯地换到夏雨身边,交谈一会后给了钱票,就抱着个盆开心的回到原位上。
慢慢的,夏雨身边那位置成了交易位,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结束,大盆卖出去好一部分。
没有工业票的,按同价其他票也能换,这个点坐车去县里都是置办年货的,身上腰包都踹着东西呢。
夏雨再次下车,抱着怀里的七个盆,轻松太多了,婆婆怀里也就剩下六个。
售票大姐热情地道,“路上慢点走,天都黑了。”
夏雨道谢后,和婆婆商量直接找了公社长期赶骡车的老汉,骡车前头挂盏煤油灯,哐哐当当地往家走。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家里院门紧闭,敲了好一会门才听到奶奶迷迷瞪瞪的声音。
“大半夜谁啊。”
“奶,是我们。”夏雨甩着胳膊,整个人被骡车颠的骨头都是散的。
嘎吱声响起,院门被拉开,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楚。
王金香眯着眼伸手摸了摸,是听到俩人熟悉的声音才醒过困,心里咯噔一下。
“咋这快回来,是东西没人要!”她说话时害怕被邻居听到,刻意压低。
“卖完啦,奶帮我做的东西那么好,咋可能没人要。”夏雨扶着王金香,“奶,太黑了啥都看不清。”
“我去点灯。”
王金香晕乎乎的往里走,晕乎乎的点亮煤油灯,回头看见那一地搪瓷盆,心跳快起来。
“这……这么多东西哪来的?!”
现场一片安静。
她拎着煤油灯回头,往二房那屋去看,发现刚回来那娘俩鞋子都没脱,坐在床边往后一躺就睡着了,留她一个人悬着心。
“咋回事也先说清楚呀。”
夏雨再一次吃了身子弱的亏,这一睡直到隔天半上午才醒,睁开眼两个胳膊跟丢了八百遍铅球一样,沉甸甸的疼。
后腰酸,小腿胀,整个人就想摊在床上不想动。
这时,门帘外面传来大嫂的声音。
“奶,我不出声,就看弟妹醒了没,问问她晌午想吃啥我好提前准备。”
“?”
夏雨奇怪,大嫂今天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脑袋刚歪过去,正对上大嫂的视线,明显感觉到对方双眼猛一亮,随即凑到床边来。
“弟妹,夏雨,你醒了呀,睡好没,晌午想吃啥,你只管跟大嫂说。”
“……?”
“看做糖都累成啥样了,这种累活以后叫大嫂,我帮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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