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将她的心思看得透彻。
杨深夏咬着唇，低下头去。
她是有过不想管母亲的念头，可关乎她的性命，她说不出不字。
“你知道吗？盛天骄虐待了我十九年，我后来才知道，她不是我妈，所以才下得去手，做得出那种非人的事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像盛天骄那种没有原则和底限的人，都爱女如命。”
“而你母亲，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没有母性的母亲，一个冷漠自私的吸血鬼而已。”
她也当过母亲，深知为人母的天性。
上次在盛和一院无意中听到杨春兰的对话，她只是为了用上好的药，就把女儿卖给程星烁当走狗。
而刚才她让女儿帮程星烁认罪的话，听得她都愤怒。
这话说得极毒舌极难听，杨深夏听着刺心刺耳，很难受，但她反驳不出来。
因为她说的是真的。
见她沉默不语，程泱知道，她对母亲这个人，以及她和自己的关系，还是有所认知的。
“杨深夏，要不，你也去做个亲子鉴定，查查你到底是不是你妈亲生的？”
说着，她手一抬，一个东西“砰”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忙接住。
她拿起一看，是个奇形怪状的手链，看下一秒，她的眼睛一亮。
她是个黑客，太了解这种东西了。
很快，她就把手机组装出来了，看了她一眼，然后开机，屏幕上是一个视频，显示的画面正是教学楼的楼顶。
杨深夏心头一沉，抬眸看她，呼吸都是抖的。
见她不动声色，打开了视频。
视频只有8秒，拍到了推李菁下楼的人的正脸——
程星烁！
放学后，程泱一离开教室，就侵入了教学楼的监控系统，如她对程星烁一众的了解，她们先让杨深夏黑了监控系统。
程泱可是研究出人工大脑的人，黑客技术远在她之上。
她重新开启了监控，所以她们上楼顶才会被拍到。
但楼顶有大面积的监控死角，这段视频，是她通过学校外的监控设备拍到的。
也正是那个时候，李菁从教学楼上坠下，差点砸到她。
这份视频能够证明杨深夏的清白，让她无罪释放。
她看完，整个人都是抖的。
“程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星烁要要我的命，我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也想帮她，报前世之恩。
也给她一个机会，她说，她想要活得光明正大，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杨深夏怔怔地看着她。
程泱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没多久，警方的工作人员就来找她，要开始审讯流程，她要求找律师。
下午，律师就来了。
四十多岁的律师西装革履，面目坚毅威严，一看就铁腕之人。
“杨小姐，我是你的辩护律师，会一直负责你的辩护事宜，不过费用你不用再支付我了，程家已经付了。”
她眸光一震，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是预料中的事。
“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妈。”
老谋深算的律师沉默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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