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有在完全失去信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才会像铁娃这样，听之任之。”
“我抬起椅子要砸他的时候，他连躲都不躲，甚至是连格挡的动作都没有。”
姑苏涟辩驳道：“他那是知道自己不会受伤，所以才不躲的。”
车帘被掀开，一只手伸出来。
姑苏涟下意识往一旁躲。
那只手又收了回去：“你看，我不过是伸一下手，你就知道躲。难不成，我随便伸一下手就能给你造成伤害吗？”
姑苏涟接不上话。
“正常人只要有异物靠近自己的安全距离，就一定会下意识防卫。铁娃却连眼睛都不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在乎自己受伤。”
“他甚至在心理上觉得自己就是个没用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姑苏涟好像有些明白了。
“可是八十两也太多了。”
崔明珠又笑：“不多不多，给狗腿子跑路用。”
姑苏涟：“什么跑路？”
崔明珠觉得姑苏涟白长这么大了，居然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你觉得一个小厮最贵能卖多少钱？”
姑苏涟不假思索：“最贵也就二十两吧？我爹身边那个最厉害的护卫，买来也就花了二十两。”
“那不就得了，你觉得狗腿子敢私自定价这么高？”
姑苏涟一拍脑门儿：“哦！我懂了！是人牙行的东家定价高，狗腿子只是在定价上多加了一些。”
“可人牙行的东家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小厮？”
崔明珠拿出一包瓜子嗑起来：“你觉得铁娃长得如何？”
姑苏涟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马车，实话实说：“虽然看起来是营养不良，但长得没话说，明眸皓齿的，不说话还以为是个姑娘.....”
他猛然顿住，不可思议：“所以说，人牙行的东家是对他.....”
“人牙行的每一个人都在衙门备了案，卖了或者死了都要去衙门通报消案。东家不敢来硬的，只能用抬高价格的办法，让铁娃待在人牙行，总有一天铁娃会扛不住的。”
崔明珠语气平淡，这种事，她以前见过很多。
姑苏涟却有些难以消化。
他是姑苏氏的大少爷，就算和爹关系不怎么样，在家也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他从小锦衣玉食，除了练武辛苦点，几乎没有感受过人间险恶。
强占民女他已经觉得够可恶了，没想到还有更不堪的。
到家后，崔明珠吩咐姑苏涟带着其他五个人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然后送他们去荒山。
铁娃见自己被单独留下了，有些忐忑。
崔明珠让叶三娘找了一身崔书清的衣服出来给铁娃。
铁娃今年十三，却和崔书清差不多高，还比崔书清瘦些。
穿着崔书清的衣服有些宽松。
铁娃洗漱干净，换上了崔书清的衣服，站在院子里无所适从。
崔明珠围着他转悠两圈，崔书清的衣服都偏仙气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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