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了手，想要把任意领口处的扣子解开。
然而他的手才刚刚触碰到纽扣，女孩就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她眼神中尚带着迷茫，却完整地倒影出他此刻的身形：“程久？”
程久的手一抖，随即平静道：“好像是遇袭了，守夜的人都睡过去了，我过来叫你……”
他刚解释完，就发现女孩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刚刚根本没有醒过。
程久低声道：“……药效不够吗？”
他却没有再去碰纽扣，而是静静地望着任意的睡颜，珍视而渴望。
就这样看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起身离开。
在帐篷拉链被拉上之后，任意睁开了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除了知道丧尸的出现跟程久有关系之外，她对程久还是一无所知。
相对来讲，顾嘉就要好攻略多了。
也许她应该主动一点去试探程久，毕竟作为重要的实验材料，她应该有作死的资本。
不过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安顿好何苏的父母。
任意翻了个身，顺便把手搭在了领口的扣子上。
希望程久不要再过来一次了。就算程久的药对她没什么影响，她也不想在装睡的时候被脱光了衣服，当做珍惜材料上下翻看。
还没等任意真正入睡，帐篷外忽然想起一声重响，像是什么东西砸下来的声音。
随即有人喊道：“是丧尸！小心……”话未说完，取之而代的是一声惨叫。
任意当即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营地中央的火堆被打散了，未烧完木头滚了一地。一只丧尸就站在原本火堆的位置上，浑浊的眼睛巡视着四周。
在它脚边躺着一个人，正是负责守夜的人之一，此刻毫无气息，胸骨深陷，已经死了。
普通的丧尸没有这么大力气的，这只丧尸应该是丧尸中的进化者。
“别乱，准备迎战。”顾嘉从另一侧的帐篷里出来，神色冷然，命令盖过了所有嘈杂的声音。
因为措手不及而慌乱的人群顿时镇定下来，拿着武器和丧尸对峙。
丧尸似乎终于想好了它要怎么做，嘶吼着冲了过来，他没有冲向离它最近的防线，而是从防线上跳了过去，扑向了刚刚走出帐篷的任意。
任意瞳孔一缩，侧身躲过了它的攻击。
顾嘉堪堪赶到，扶了一把任意：“小心。”
另一边丧尸尖锐的爪子已经抓了过来，他似乎很喜欢任意。或者说任意在他眼中格外得好吃，无论旁边有多少人，它都不管不顾地扑向任意。
好在它的速度虽然远高于平常人却还及不上任意，任意能轻松避开它的攻击。
只是这样的攻击下，其他人根本无法瞄准，也没办法插入战斗。
除了顾嘉。
在丧尸第二次扑向任意的时候，他就试图在背后攻击丧尸。
他和丧尸的速度差不多，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入丧尸的肩膀，却根本没引起丧尸的注意。
它没有疼痛的感觉，根本不会因为顾嘉的攻击停下来。
夹着腐烂味道的手擦过任意一侧的头发，任意弯下腰从丧尸的手臂下脱身而出，顺手切掉了丧尸的胳膊。
在弯腰的瞬间，她看见了对面帐篷后面的程久，低头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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