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5 章_别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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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老将军的嫡幼子,文不成武不就,没能像他兄长那般继承父亲衣钵,只在工部一个不起眼的主事之位上浑水摸鱼。

  可这份对修河一事写的满满当当,逻辑清晰的折子,竟是魏时均写的。

  “魏家近日可有变故?”

  元禄一顿,抬眸稍作沉思,挑拣着反常的事儿说:“旁的倒是没有,就是那魏主事,近日很是勤勉,常常去将军府向老将军请教政事儿。”

  魏家兄弟早已分府别住,许是已有继承衣钵的魏小将军魏时栋,这魏时均反而被忽略放养,近一阵子,却频频出入将军府,难免叫人注意。

  闻恕合起折子,捏着一角上下晃悠,轻轻拍打在桌案上,又问:“那是来了什么人?”

  哪怕是魏老将军魏起平,也不过一届武夫,性子直爽,并非细腻之人。

  这折子,总不是他教魏时均写的。

  元禄叫他这么一问,眉头忽的一扬:“倒有一人,魏家府上新来的门客,上回翰林院的孔大人还同奴才说过一嘴,听说才十七的年纪,却颇有文采,名为…”

  元禄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好似叫,宋长诀。”

  文采…

  闻恕低头复又将折子内容看了一遍,岂止文采,应是人才,可惜了。

  元禄在一旁伺候茶点,眼见那小山一样堆积的折子空了一摞,他往窗外瞧了一眼,正犹豫着是否要提醒一声,埋头政务的人忽然合起手中的折子。

  —

  茗颂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寝殿的门窗闭合,还放下了布帘,一片昏暗,全然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

  她撑着浑身酸痛坐了起来,感觉身上空落落的,低头瞧了眼,不由闭了闭眼。

  回想昨日,那绣着龙凤缠绕的亵衣生生被扯坏…

  姑娘抿了抿唇,忍着委屈,动作缓慢的扶着床榻下来,双脚刚一着地,竟是站都站不住。

  闻恕刚一推门进来便瞧见这么一幕,见她蹲在床榻旁,半天都没动静。

  他眉头一蹙,抬脚过去,直至站到她面前,蹲在地上的人似是被吓着,慌张的抬起脸,那双泛红的眼睛猝不及防暴露在他面前。

  委屈的,害怕的,无措的情绪,都能在她那双眼睛里看的分明。

  付茗颂也没想他会忽然出现,吓的险些跌坐在地,抬着头一脸怔然的看着他。

  一个垂眸一个抬头,就这么对视了好半响。

  闻恕忽然弯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哭什么?”

  语气说不上好,甚至还有些清冷。

  小姑娘定然是叫他吓到,包在眼里的两湾泪硬生生忍住不敢落下来,抬手一边擦去眼泪一边摇头道:“没有。”

  “……”

  见她如此,男人脸色蓦地一松,叹气道:“哭就哭了,朕没凶你。”

  他目光下移,“还疼着?”

  茗颂愣了一下,从耳根至脸颊忽然爆红,违心的摇头,轻声应:“不,不疼了。”

  很疼,疼的整个身子像被利剑刺穿,剖成两半似的。

  不过,他是知道她在说谎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疼,何况昨夜他用了几分力道,他自己知道。

  闻恕伸手拿过架上的药盒,口吻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儿,“肿了,夜里给你抹过一次药,应当是没好。”

  仰起的那张小脸微微僵住,一双水洗过的眼睛睁大,落在床边的双足,紧紧并在一起。

  像是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似的,恨不得能捂上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但她不敢。

  可面前的始作俑者,却半点不觉羞愧,握着那方方正正的盒子,问道:“你自己涂药,还是我来?”

  话落,茗颂惊起,迅速从他手里接过药盒,“我、我自己来。”

  她的脖颈也一并红了个彻底,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欲盖弥彰的伸手将床幔放下,随后钻进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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